心锁之第四部曲＜＜无性之恋＞＞-------17
风铃儿 2012-06-22 13:59
心理医生是个老头,头发都已经全白了。他姓石,名叫石祖望,与娜娜的父亲很有交情。娜娜虽然不想令她的父母知道我们的情况,但还是带着我来了,不为别的,因为石祖望已是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了。 d= ?lPEzSA
石医生关了门,娜娜就在门外,屋里就我与石医生两人。望着一头白发的石医生,我轻声说:"伯父,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可以讲吗？" JIqg[Mao
石医生微笑:"我与老赵是老交情了,你是我的晚辈,不需要这样客气。" m"6K_4r]
老赵就是娜娜的父亲。我用涂了红色甲油的手指揪着裙角,显得略有些不安,咬着嘴唇说:"其实我来找你之前已经知道自己不可救药了,我能来,也就是冲着你和娜娜父亲的关系。" tu /4
噢？他显然有些不解,我接着说:"是这样,娜娜的父亲不知道我们的事情,娜娜也不让我讲出来,我答应了。" w,_LC) 9
石医生点了点头:"所以你想通过我,让老赵知道这件事？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做？" ",#Ug"| 2
我叹了口气说:"伯父,也许我这样解释你会明白,那就是我变性后已经不能给娜娜带来幸福,但娜娜也不会离开我,我不愿意她跟着我受苦,所以……想通过她家庭的压力与阻力来达到目的。" o 9(x\g
石医生呵呵笑了:"你这小丫头还真是用心良苦啊。" (cV1Pmn
我一身女装,又是绝对的女孩子妩媚形象,他才称我小丫头,但我殊无欢喜之情。 (f~}5O<
他接着说:"但你又怎能确定娜娜这丫头会那么就放弃你？"我赌气回答:"如果有足够的压力……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放弃的。"这句当然是自我欺骗式的自我安慰,在利益上,或许是,在感情上绝对不是! a^ys7U V
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压力能够大过爱的力量。 K$B~vy6E`
石医生却似认同了我的观点,接着又问:"那么你又凭什么说自己不可救药？你既然能够来找我,说明你也期待着我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答案?对不对？" ?^LG>Gg V
对于这句话我无法否认,我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期待。 XQ mg^x[,A
石医生开始给我上课了,先从泰国的人~妖讲起,讲她们如何的生存,如何的结束。然后又讲国内几个变性人的近况和未来。他的学识的确挺渊博的,亦可能一得知我们到来就查了资料,因此能引经据典,娓娓道来。许久他才开始总结:丫头,以上的所有例子无不证明了一个道理,变性者虽然已非社会所不容,却没有朋友,没有爱情,没有未来,就连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不存在。 328 i<]$
我凄然望着上空,忽问:"石伯伯,流星的光芒是否很短暂？"石医生显然有些诧异,我却已接着说:"但它那一刹那的芳华却已经足够壮丽！人活着,要的不是什么样的结果,而是一种感觉,吃着山珍海味的未必就真正快乐!住着茅屋简舍的却也自由自在。伯伯我说的对吗？" G 32({VK
石医生点头:"你不是现实主义者,而是理想主义者,呵呵,我倒是被你这小丫头说的哑口无言了。不过我想让你去见一个人,或者,你们能找到共同的许言。" ~=<uY v?0s
我沉默许久问:"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人吗？" _1WA:7$C
"这个,抱歉了！我不能讲，我还要打个电话征求他的同意你才能够去,但愿不愿意去在于你的决定。" `-K[$V
我点了点头,石医生拨打了电话,他和对方攀谈了几句,大致上讲了我的一些情况,挂了电话后,他向我微笑:"好了,他同意见你。"他一边说,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,写完后交给我:"丫头,这是他的地址和电话。在做手术之前,我希望你能见一见这个人,或许会改变主意。" _c-(T&u<
我接过纸条,默然一笑:"我会为以后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,却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!" d x H.
石医生笑着说:"小丫头,今天我不再劝你什么,因为我看得到你的坚决。不过我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人不为自己活着的,为了爱你的人,或者一切皆有改变的可能。" dP>F XgY
"谢谢了！"我点头,向他鞠了一躬,我们的谈话算是由此终止。 C)U U/4a;
…… U!E}(9 tb
回去的路上,娜娜也没问我和石医谈了什么,我坐在车上,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。许久,娜娜终于开口了:"小凌,我已经打电话资询过了,中国的变性手术费用是十九万,韩国的二十六万,泰国的是二十二万,相较而言,国内的手术有风险,虽然便宜,我却不太放心,而泰国的价位不算高,也成熟的多。" L>0Pur)[
我"嗯"了一声:"娜姐,谢谢了。" x5rLGt
娜娜轻声说:"谢谢？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要说谢谢两个字?我们何时变得这样生分？" oiD{ Z
我咬着唇,像个犯错的小女孩。事实上只有我自己明白,我欠她的太多太多,却再无法给予她什么,积恩难消,就变成了压力与敬畏。娜娜接着问:"钱到底够吗？" q]*j T b
其实原来的时候我也询过价格,在国内我积的钱是刚好够了的,但是去泰国……我压根就没想过。我回答:"娜姐,够用了。" 1s(i\ 32&B
娜娜淡淡一笑:"小凌,你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姐姐？我已经在你工商行的那张卡里打了六万块钱。出去了千万别省着。"她的声音有些沙哑。 xDsKb_
"嗯,姐,我听你的。"此时此刻我还说什么？我又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。我知道娜娜从小就很独立,不向家里拿一分钱,她给我打的钱是她半年薪水的辛苦钱。 6Tc! =lk
以前,我使着她的钱心安理得,因为我们是夫妻,彼此相爱,但现在,我是她的什么？我又能带给她什么？我还有什么脸面来用她的钱？这一辈子给她做奴婢做丫头也还不了的恩情。 9E0x\%2K
受人恩惠也是一种压力。 2vb qz
娜娜一面开车,一面继续说:"过几天我请了假,就陪你去泰国。做手术很疼的,我好怕你会受不了,所以我要在你身边。" rp2g./2
我"嗯"了一声,努力控制着眼泪,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,这样眼泪才不会滑落。 nHp(,'R/
稍稍平静下来,我才开口"娜姐,我不打算去泰国了。" 4gUx#_AaG
为了改变性别我宁愿以生命为代价,但此时如果她开口让我留在她身边,我真的就打算不做手术了,与她厮守一辈子。 yN U}1_oK
娜娜说:"去韩国也行的,我再打钱给你。" b)E<b{'W
我摇头:"不是的,娜姐,我的意思是，我要永远跟着你,做你的好老婆,除非你不想要我了。" `U >2H4P 32
娜娜心神激荡,忽在路边一个急刹车,停了下来:"小凌,你……" z<0/#OP'
我眼中泪光莹莹:"娜姐,我太自私了,太不懂事了,从来都不懂得为身边的人考虑过，我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傻丫头,我让你为我操碎了心还认为那是理所应当,我好恨自己。" vF>]9sMv
娜娜一把搂着我的头陪着我落泪:"小凌,现在你的想法才是错的,我们是夫妻,是两口子,你不欠我什么啊？如果你为此而放弃自己的追求你真的甘心吗？这不是你的错,懂吗？诚然,我不希望你手术,我只想我们一辈子这样开开心心的活着,但是我更不想你不开心,不想你带着悔恨过一辈子。" |`V=hqe{
"老公!"我说这两个字后俯在怀内呜咽地放声痛哭。这一刻,让所有的感动尽情释放吧！ ^62I 5k/u
爱,是一种给予,爱,是从来不求回报的付出。 {Ve` VV5E
为了一个梦想,我所付出的太多了,是否值得？我内心纷乱,但是,我又怎能忍受剩下的岁月里我依然男儿之身？ 6:`[ Fi
回到家里,娜娜说明天就会帮我联系泰国的变性医院。我却并没有兴奋的感觉了。晚上,我失眠了。 ?8U]UM6Tu4
…… ' ~fP #y
次日,我打开了石医生给我的那张纸条,里面是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。这个人会是谁？是男是女？为什么石医生会建议我做手术前见一下这个人？我沉默许久，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。 x~{W(;`!
“喂!是哪位？”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。这个声音非常低沉却又不乏柔媚,的确是很标准的女声发音。但我却知道不是女子发出的声音,这样的声音是男子通过极为刻苦的练声才有的女声效果,平常是根本听不出来的,但同样是男身女声的我却能从极细微的差异上分辩出来。 yF |+oTp
她是CD？?还是TS? =A$ d)&
我迟疑片刻说:"你好,我叫陈凌,昨天托石医生打过你的电话,我想见你。" U)Tl<l<
"嗯,我听说过你,我在家里,你可以过来找我。" wx!2/I>
放下电话,我换上一身浅蓝色的淑女长裙,乳白色高跟凉鞋,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就出发了。长期的女装生活使得我对性感的装的束不再如初时的那样渴求,我的心态早已经平和,现在所追求的就是返朴归真的一种自然美。 NmF8BmIj 32
坐了三个小时的车,我到了一片居民小区,按纸上的门牌号找到了她的家。 +kD JZ
(17)
